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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日˙夜〉

  剛分別的此刻,是我覺得離妳最遙遠的時刻。我知道妳就在附近,卻再也無法知道妳確切的位置。

  城市總是太過擁擠,即便寒假過了兩個禮拜,學生的蹤跡少了,但公館畢竟是商圈,一張張陌生的面容流過,總會有種錯覺,彷彿今生再也見不到妳。

  突然懷念起幾秒鐘前才望見過的月了,然而眼前劃過的,僅僅只是捷運門的開開合合。於是周遭那些面孔流動的更加快速,漆黑的隧道中,一切都很模糊。玻璃窗反射的明亮車廂內,妳似乎在無數我認不清的面孔中突然出現了幾回,但又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了。

  然後我在客運上戴上耳機,望著台北的剪影漸漸遠離。

  

  〈二月三日˙下午〉

  對於漸漸變得容易不耐的自己感到恐懼,包容呢?溫柔呢?其實這些腦子裡都明白,只是勞累或者心情不佳的時候,往往在思考前,傷人的話就從口中漏了出來。

  戒之慎之。

 

  〈二月四日˙晨〉

  去月球的實況看完了,本該是個會落淚的遊戲,但大概是挑錯了實況主加上心裡還有些其他事情,並沒有哭出來。下次我應該會試著自己玩一次吧,雖然有些長。是個值得推薦給所有人玩的遊戲。而且即使是超不會玩遊戲的人也能玩(笑),因為除了最後面的陷阱那邊,沒什麼麻煩的操作。最近因為某位醫師市長的議題,似乎讓亞斯伯格症這個詞變得隨處可見。但真的想了解這個症狀的話,去月球會是個更精準而適合的入門。

 

  〈二月四日˙夜〉

  看了社團某學姊的舊文,心有所感,雖然許多已在一月表述過,不過還是忍不住。

  話說回來,何必要忍?

  我的童年遠比一般人要長得多。或許得益於父母溫柔的呵護與教育,一直到國三以前,我都出於毫無心機、天真、時而有些白目的狀態。那時的許多行徑,在此刻看來不禁令人笑著搖頭嘆息,而其中較有趣的那些,早已作為笑話與許多朋友提過。會因為不知從何而來的興致拿起工藝教室的鋸子鋸木椅的椅腳,這樣的國中生,不多見吧?這樣的事實是好是壞,我並不清楚,並且我很感謝我的父母賜予我一個如此幾乎沒有創傷的童年,不打算對其置喙。之所以提起,只是為了接續後面的自白。

  這樣長的童年時光,於我造成的影響自然是大的。首先,童年雖然天真無邪,同時也鮮少顧及他人。別誤會,己所不欲、助人為樂等等,自小的教育並未漏掉那些。我所指的,是感情。那些時光我擁有自己覺得有趣的事物便覺足夠,對於他人怎麼想,與其說不在意,到不如說根本就沒有思考過。這在某些時候是好事,但這也同時代表我不容易與他人真正交心。也因此國中時期,真正被我認為是好友的,一個都沒有。(國中同學諸君,看到這裡別生氣,我不過是在表述那時的我,若你在之後與我另有交流,必定在我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而若在那之後鮮少交集,那顯然代表比起好友,我們之間的關係更適合用普通友人稱之。)

  我的思緒從孩子漸漸長大,始於國三時期的一段感情。那段感情最終並未發展成任何關係,過程也不足為外人道。然而期間因未依些錯綜複雜的思緒交纏,導致了戲劇般的故事進展。以此為契機,我開始漸漸思考許多事情。而之後,另一段思念使我接觸的動漫界,其中諸多情感強烈的故事也成了我成長的養分。我確信在那之後,我的心靈成長達到了大多數同齡人的程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畢竟時間是晚了,許多各位自小就經歷過的感情,我便未曾經歷。因此仍有許多情緒,是我理智上理解情感上卻不曾體會過的。(關於任何感情,這種情況其實就等於一無所知)

  例如所謂的畢業傷情,也就是大多數現代人最早經歷的「生離」。那時還不太有所謂「感情」的國中同學自不必談,高中時與同學雖然已經有真正的交集,但這個班的「怪人」實在太多(褒義),而且之後仍在同一地或在異地仍確信對方心靈深處某些東西不會改變的情況同樣太多,所以分別的感傷並未強烈到落淚。這不是指我個人的情況,我相信班上許多人皆是如此。

  因此我直到現在都未曾感受過那股離別。自然,也無法得知未來的自己會如何面對這種情緒。大學時何其有幸,大一上就幾乎確定有了個自己真心認可的地方(我不敢說自己四年間都會留下,畢竟世間變數太多),或許在不久後的將來,我就將迎來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離」。

  我不想說現下自己內心的情緒,因此實際上那缺乏意義。但除了那般五味雜陳,如果還有甚麼話要說的話,就是「感謝」吧。是喜是悲、還是我想我無法達到的無喜無悲,都是未來的事。現在,我想趁著內心尚未被情緒佔據的此刻,提早說聲感謝。感謝命運、感謝你們、感謝我自己,因為,我似乎向一個完整的人,又邁了一步。

  對了,不懂察言觀色、有時候說話不看場合不經大腦、實際上超不擅長團康場合這些事,就是天性使然,跟甚麼心靈面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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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